川中记忆之四合院中的童年
2022/10/17 来源:不详国庆治白癜风公益援助 https://baike.baidu.com/item/%E9%9D%92%E5%B0%91%E5%B9%B4%E7%99%BD%E7%99%9C%E9%A3%8E%E9%98%B2%E6%B2%BB%E6%8F%B4%E5%8A%A9%E9%A1%B9%E7%9B%AE/22039760?fr=aladdin
在四川中部的浅丘地带,这里姓杨的比较多,据说他们的祖辈都是湖广填四川从湖北搬迁过来的,是天波府的杨家将后代。
我们杨姓祖辈到四川后的辈分,现在年轻人很少还记得,我记得的辈分只有十个,依次是:
永定正乾坤,良朝勤景泰(太)。
不知有哪位亲友记得更多敬请指导,小时候看到过爷爷的家谱,那还是黄色的草纸繁体字本,大约有一二百页,但现在根本找不到了,也记不清上面写的什么。
杨家四合院外的水田四合院最里边一排正中间是老堂屋,逢年过节父亲回来都要带着我们去这里祭祖,拿有手工小钱纸,少不了的祭品有方方正正煮熟了的肥猪肉和白酒,烧纸钱跪地祭拜,父亲还会念一下香火上面的字,最上面的横行大字是:
清白传家。
坚着一边有:天地君亲师位
另外的一些什么神什么王的记不清了。
住在这正堂的虽然也姓杨,但他们两兄弟与我们却是远房,听父母说他们是后来才搬过来的,辈分比我们高两辈。
四合院左边住着五家人,里边住的都是我们一个祖祖发的后代,只有靠院门边住着两家外姓,分别是蒋和秦。
正堂屋的右边两间当时分别住着大奶奶和二奶奶,二奶奶后来搬进城去了,所以没什么印象,搬走后这间房就作为队里的库房。
爷爷的大哥死得得比较早我没见着,但对大奶奶的印象很深刻,尖尖小脚用布缠着,是我唯一亲眼看到缠脚的女人。
川中农村小时候我们家经常用筛子筛粉筛米,有一次妈妈叫我去大奶奶家借这种筛粉的叫什么罗筛,我不知叫什么,我说:大奶奶我借下密筛,家里人听到她们都笑了。
大奶奶旁边住的是她大儿子,在畜牧局工作,他每次回来看到我们就做各种变脸怪异表情异,我们是又爱又怕。
他们家煮饭拉风箱与我们家煮饭拉风箱都听得见,有时还互相喊喊话:煮熟没。
我们右边是爷爷家,有两个叔叔就有两间房子,爷爷家总是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。我们亲生奶奶在我爸还很小就去世了,后来爷爷接了秦家的奶奶,又生了一个姑姑和两个叔叔。
在爷爷的右边是大奶奶的小儿子住,他也在畜牧局工作,他的大舅子当时在给军区司令员当警卫,他们一家跟着很风光。
看到村上有优秀的年轻人都鼓励他们去参军,我哥想去,由于眼睛近视没去成,后来我也有报名当兵,在其它环节都考核过了,但由于腿部有烫伤疤痕最后没通过。
四川中部的农村我的爷爷兄弟排行老三,是当地出了名的锡匠,做锡茶壳、锡灯、银丝银针、剪刀、菜刀等。爷爷家在镇上还有绞棉花和梳棉花的生意,因此也就会修理这些机器设备,然后爷爷也把这些技术传给了叔叔。
小时候记得很清楚的是在爷爷门外有一颗高大的春芽树,旁边有一个古老的米碾石,夏天的圆月从四合院上空照得院内朦胧亮,七八个儿童在院内玩起了围圈丢手帕的游戏,有时候也捉迷藏等,那时能感到盟盟的天真快乐。
其实我最早的记忆应该是我家门前那个石磨,朦胧的记忆中母亲用布背还背着我推石磨,母亲为了我们是多么辛苦,脚成弓步,双手抓住推磨把(推磨木把长约一米多),推磨把这边用绳索吊住的高度一般在成人的胸部,推磨人一推一拉让石磨转动起来,逢年过节吃汤圆,推豆腐。
母亲用布背带背着我推蘑,当时我感觉自己在母亲背上并不舒服,因为两根布背带一根捆绑在我的背上,一根捆绑在我腿上,母亲一推一拉的的动作让我逐渐在她背上下滑,我心想快把我放下来。
杨家后代几年后我大一点了,母亲或哥哥姐姐推磨时我站着刚好能抓住磨把时,就站在中间抓住磨把象荡秋千,有时会一下把我甩出很远。
我有三个姐姐一个哥哥,哥哥排行老二,我最小,记忆中哥哥那时是在外面挣工分的顶梁柱,哥哥在房屋后面的竹林旁边打了一个漂亮的沼气池,记不清照了几天沼气灯,也记不清煮了几次沼气饭,由于气不足,煮饭火很小,所以沼气是没用多长时间。
大姐在我们队教了几天幼儿园,当时我数不到大姐不给我炒胡豆吃我就不去,大姐还追很远来抓我去上幼儿园。
没多久大姐也远嫁到川西北去了,所以我对大姐在家的印象不是很多。只记得第一次去姐夫家,姐夫寄着凤凰牌自行车后面搭着我母亲,我坐在姐夫前面的车扛上,微风徐徐从脸上呼呼刮过,路两旁的绿树向我们身后闪过,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,很是好奇。
乐阳桥原貌记得这次出来时是走到镇上去搭的红旗拖拉机到县城,然后到县城乘坐汽车到成都新南门,再乘车到的舅舅家。
几天后姐夫用自行车搭着我们窜过成都凤凰山机场,在我记忆中飞机并不大,因为离飞机太远,离开机场我们进了动物园,这一次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旅行。
从此以后好像人长大了,苦日子也来了。由于去姐夫家玩耍回来,学习跟不上了,作业根本不知道怎么做了,文化大革命的歌还在唱,批林批孔,农业学大寨,工业学大庆等这些标语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看到。
四合院住着两位漂亮的知青阿姨,有记工分的,有当妇队的,哨子一吹,出工了,妈妈和哥哥就出去了。
家里三姐一边煮着早饭一边还要煮猪食,我就给三姐打下手放柴加炭,拉风箱。
妈妈身体不好总是生病,三姐就会在红苕稀饭锅里放一个碗给妈妈跳一碗白米饭,她说:
你小的时候也总是为你跳白米饭。
川中油菜地三姐太好了,做活任劳任怨,有好吃的都给父母和我们,到现在三姐还是对我们以及所有亲人还是那样,她永远是我心中最亲最敬最伟大的榜样。
上小学时,无论雨有多大,太阳有多烈,忙完家务又葱葱去上学,三姐上学后总是头痛,但上完学又急葱葱的回家割猪草、砍猪草、砍柴、筛选二碳,然后准备晚餐。
我们那当时谷物产量很少,交了国家公粮后每户人家分的谷物极少,只有红苕产量高一点,因此我们一个冬季几乎三餐是红苕。
晚上把鲜红苕切成丝放进水里煮着吃,除了盐没有别的。我看着又是这个就不吃,三姐一边从她碗里给我夹,一边给我说:
这是好吃得扁担,这是好吃得抬棒,这是好吃得麻花……
很多时候还端着碗来喂我,这些我都还记得。
二姐不仅人长得漂亮,学习成绩也很好,大家都叫她仙女,很是受到长辈及亲邻的喜欢。她读上了镇上唯一的高中班,学校只开办了一个高中班,当时能读上高中是很荣幸的,全镇一个班,在我们心里二姐是幸福的。
青年一代哥哥二十岁了,有人给哥哥介绍对象了,父母也很是作急,哥哥的婚房怎么办,家里还是爷爷分给我们的一间房,那一间房前屋后隔开成两间,前堂是客厅兼饭厅兼卧室,后面半间做厨房。
爸妈在爷爷房间的后面搭接了一间卧室,妈妈和姐姐就住这间,我和哥哥晚上就睡前堂。
爸爸在乡镇企业工作,大约一个星期左右回家一次,从乡镇到家要走十多里路,每次爸爸回来不是担煤炭就是粗谷壳,这些都是消耗在家里养猪。
家里那两三头猪是家里唯一的富业,为了那两三头猪我感觉消耗了我们全家很多时间、精力和物力。
有很多时候妈妈对待要下崽的母猪比人好几倍,在那年代我们只有吃红苕汤或面糊。妈妈却要给猪做面条,喂胡豆,菜油饼,甚至有几次还买黄鳝来喂。
我偷偷拿了一条用树叶包着放进煮饭后的柴火下烧着吃。
我们妈妈是很爱脸面的,无论再穷穿着都很整洁,妈妈不仅要给自已家喂猪,记忆中她也给村队里喂猪,煮了这边还去煮那边的猪食。
伟大慈祥的母亲妈妈做事责任心强,瘦弱的身体做事不含糊。队上有什么事也总是安排妈妈做饭,我们那里总是天干缺水,每到插秧时要到很远的大河里去抽水,抽水机就要十几台,附近的田也安有脚蹬木水车,小时候我也去玩过蹬水车,那时我根本就蹬不动。
为了给那些师傅煮饭,每年母亲会做一些咸菜,如干豇豆、萝卜丝、豆豉,那个穷时代肉很少,煎豆腐和煎蛋真香我们看到流口水,在一边看着那些师傅吃,我们却只能看着流口水。
师傅吃剩下的饭锅巴,妈妈放一碗水煮成锅巴稀饭是我们当时最大的口福。
听妈妈说,妈妈十九岁从姑婆家嫁过来的,因为外公外婆在解放不久的土改中饿死了,妈妈就被寄养在姑婆家,妈妈和姑婆一家相依为命,然后妈妈经姑爷的妹妹介绍给我父亲。
父母结婚第二年,母亲就托人让父亲进了供销联合社,家里就母亲一人担了整个家。
父亲在镇上工作三十多年,都说他是这个世界难找的好人,话虽然不多,但每说一句话都实在,工作从来都不说一个不,说话从不浮夸,对别人从不说不好的话,而且乐于帮助所有人。
工作之余自学中医,回家不给妈妈买药也要在田间地头去为妈妈挖草药,如果不是爸爸的精心医护,妈妈也不可能活得到88岁,妈妈去世虽然我们都很悲痛,但大家都说这已经是一个奇迹。
父亲去世后的母亲妈妈年轻时就身弱多病,一年四季很少断过药的,不住院都要打很多次针。记得有年快大年三十了,家家热热闹闹准备过年,医院几天还没回来,我坐在大门外哭了。
大年三十天快黑了,妈妈终于回来了,我高兴地跳起来笑了。
听妈妈说,在更早的大跃进时期,队里人都一起做活,一起吃饭,农活越做越多,粮越来越少,夏天没吃了一天一人分一勺老南瓜叶,就是这种粗口的叶子,每人一天还只有一勺,当时哥哥还小,母亲还要分些给哥哥吃。
直到有一天确实没吃的了,妈妈跟着别人去吃黄石粉,结果妈妈的肠道被堵塞了,疼得妈妈倒在地上翻。
然后爸爸和叔叔医院,医生叫转院,爸爸又和舅舅把妈妈医院去,一个竹椅挷上两根竹竿就这样抬着妈妈医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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